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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2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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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異的望向面前這物。

這人周身裹在亮如水晶的薄薄水幕之中,水緩緩的流動著,但這人的眼神十分淡漠又帶著玩味,像是看渣子螻蟻,讓人肝膽生寒,動不了身。

駱久多年混跡江湖,所見不凡,並不會被眼前所見種種異像所惑。

早聽聞西域幻術,能讓人沈陷幻境不自拔,直到感受到一股鉆心之疼,血濺滿身,折斷的手臂血淋淋的出現在眼前時,他才驚呼道:“怪物!”

夜來同歸家

南山翠微宮內,周邊山石突然震顫,轟鳴聲四起,連著大殿也跟著震動,裏面的道童仆人驚慌的急急跑出,以為是發生地動。

國師紫珂徐徐而來,勸止住所有人到殿內靜坐誦經。

他沈靜的走到廣場前,看向遠處山色異動,雲瀾翻湧,永祭先烈的石碑上隱隱出現一絲裂痕,他撫摸著石碑,手捏念珠攸然一嘆,你也等待許久了吧。

淺玥渾身熾熱如在燃燒,尤其右手,神智都有些恍惚,只覺自己被怒火所挾,內心有一刻閃現出一個畫面,一張露出半張臉的淺笑,清傲嫵媚,氣質不凡,想必真容更是風華絕代。

那人嬌艷的朱唇說什麽,她聽不清,只是意欲動,殺心起,山河劫。

她不知怎麽怒火恐怖就占據了所有的內心,畫面一轉眼前盡是羽錚血染滿身,心都亂了,只有殺盡這些黑衣人方才能澆滅所有怒火。

入眼天幕山河皆是血,洶湧磅礴的水柱自周身突兀而起,誓要滌蕩一切。

模糊中看到許多人驚恐的表情,還有人聲嘶力竭的呼喊,亂潮滾動,橫沖直撞。

她感覺一陣虛脫,身體不支,但是總有著一股濃烈的欲望牽引著她往北面而去,就在她四處亂竄時似乎撞入一團冰網中,有股清流進入到眉心,安心靜神,是熟悉的味道……

山石動蕩,水柱橫流時,嚀風尋跡已沖到面前,把延旻一放,飛身欲到水壁前,卻被人趕了先,羽錚眸中幽光寒涼,抱著團水壁聲勢浩大往前飛去,頃刻間就飛得老遠消失無蹤。

嚀風輕嘆口氣,飛身落地,先看了眼滿臉呆瀉嘴唇青紫的螢煌,“犯癔癥?中毒?”

旁邊珞熏憂急道:“這位郎君,可懂醫術識得此毒!”

嚀風淡笑,從懷中拿出小瓶抖出藥丸,“醫術不通,解毒尚可。”

珞熏不疑有他便把藥丸塞到螢煌口中,過了一會兒,螢煌唇上青紫褪去,空洞的大眼有些神采呢喃道:“水怪,水怪!”

嚀風笑笑拍了拍他的臉頰,“哪有怪?不是癔癥發作了!要不紮幾針,嘴封起來。”

珞熏面有憂色,遲疑不語,斟酌道:“郎君勿怪,剛我等遇到歹人,後又遇到些怪事。我這友人一時受驚。”

“哦,那你可要記好了,你們來山上遇到歹人不幸又遇到地動,真是慘啊,好好的游玩弄得九死一生,可別傳出些怪力亂神的事引得滿城風雨。”

珞熏會意,溫和點頭,又問道:“我兩位友人剛在混亂時也被沖到別處,不知現在如何。”

嚀風看了眼團團迷霧的遠方,身上幾個血窟窿,雖已止住血,但看著嚇人,他灑脫一笑,“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,你們還是速速下山吧,不過稍等會兒也無妨,那些武侯衛想來此刻已拼命往山上趕。”

此時動蕩已停,周圍慢慢恢覆了平靜,空中飄起了零碎小雪。嚀風折身欲走,冷絕卻急匆匆的跑來,施禮道:“先生可是有解毒藥,我家殿下也中毒了,還請賜藥!”

嚀風瞥了眼癱靠在一邊的李赭,漫不經心笑道:“搶我家相好的,我心眼小得很,不救。”

冷絕:“……”

這話噎得他差點吐血,但又不好發作,忙跪下道:“我家殿下不能死,望先生救治。”

嚀風還想刁難幾句,李赭不知何時已飄然而至,把冷絕扶了起來,上下瞟了眼,“是你,自己都泥菩薩過河,還不滾回去療傷!”

“本王身強體壯百毒不侵,自會無事,咳咳,只是親自出手太累,要休息會兒。”

嚀風但笑不語,把瓶子丟到珞熏懷中,“藥丸一日一粒,連服三日,毒自可清。”

話畢帶著蘇延旻幾個飛身就消失在雪原中。

冷絕看看,呢喃道:“高人,還有殿下你何時有閑心去撩人家相好的。”

李赭身子一頓,跟散了架般跌坐於地,“凈瞎說,本王可是正經人,都是別人嫉妒我的風姿,往我頭上亂扣屎盆子呢。”

冷絕忙稱是,從珞熏手中接過瓷瓶抖了一粒藥丸,硬塞到李赭嘴裏,“不知薛碧小郎君現今如何?”

眾人一陣沈默誰也沒接茬,周邊雪地上還散落著人體四肢,即使有風飛雪,也難以掩蓋住周圍殘存的血腥味。

那些黑衣人早已嚇得喪膽,零星幾人硬護著斷了臂的首領逃竄而去。幾人疲憊得要趴下,便在原地好生休息了會兒,不久有人馬匆匆趕來,黑壓壓的一片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
其中鸞鳳閣的人也來了,只是個個面有戚色,原來閣中另一位羽衛在趕來時不幸身中暗箭而亡,而這時水蓮衣帶著一路人馬也急匆匆趕到,眾人不由分說,先護著李赭等人下了山。

山中一處隱蔽天然小山谷,本是冰封的溪水已是消融,潺潺流水順著前面山洞流過,似有初春萬物覆蘇之象,洞穴中有落水擊石發出滴答聲。

洞穴中四壁山石嶙峋,中間立著一巨大冰塊,冒著層層寒氣,正緩慢消融,冰塊中隱約可見一人。待冰塊徹底消融那人雙目緊閉,輕飄飄的落於地面。

淺玥渾身脫力躺在地面上,連掀眼皮的力氣都沒有,睫毛微微的顫動,感覺有人輕撫她的額頭,那些縈繞在內心可怖畫面逐漸消散,頓覺寬心舒暢,她輕輕扭動脖子溫和的蹭蹭。

羽錚把要被某人蹭破皮得手收了回來,把身上的披風,外袍都脫下來蓋在淺玥身上,便在旁邊靜坐。

過了大半天,羽錚起身把淺玥背在身上,出了洞穴,一路飛速下山,天已經是灰蒙蒙的,窺不見半點星月。

淺玥把頭靠在羽錚背上已醒過來,聽到陣陣呼嘯聲,艱難囁嚅:“是螻蟻就不該在世間生存嗎?”

羽錚聽到沒回覆,夜露霜重,山中寒亦甚,淺玥身上裹著那件染血的袍子,披風一路來獵獵作響。

羽錚幾個飛躥已至山腳下,前方燈火煌煌,長安城近在眼前,城門四閉,“螻蟻也罷,存於天地間本也是種幸運,和衷共濟共存共勉。”

“你是不是做噩夢了!”

淺玥掀起眼皮半睜著眼,有絲悲傷,手依舊垂著擡不起來,“是呀,夢裏有人說世間一切皆為螻蟻,當消除之,此為道,大道本無情,然後就是屍山血海……”

“還有我好像成了殺人魔,神智難控,揮手間取人性命無數,禦水縱水,我從未習得,剛剛好似信手拈來……我究竟是誰……”

羽錚輕嘆:“你就是你,世間獨一無二,好好休息心放平靜些勿要多想,前面就是長安城,我帶你回去。”

羽錚帶著淺玥飛速前進,一路隱匿於暗處,行到城墻邊,前邊就是曲江池,池上結了層冰,一片清幽。

羽錚足間輕點直接踏冰而行,身輕且快,起落間已掠過曲江池,了無蹤跡。

池邊樓閣偶有幾處燈燭幽光,還有細微婉轉的絲竹聲,想是那家貴階子弟正陶冶情操。

樓閣內李霽雪擰著眉,掀開帳幔去到裏間,滿臉沒好色的瞟了眼身上包裹得像粽子,還浸出點血,正一臉悠然喝著小酒的嚀風,看得她氣不打一處來。

直接跑到嚀風身邊,把酒一奪,“你還有心思喝酒,當身子是鐵鑄的,這般不愛惜。”

嚀風幽幽道:“這酒的滋味我有許多年沒嘗過了,這回當要嘗個夠本。”

李霽雪知他一直孑然一身,心有不忍,但最終還是沒把酒遞給他,“剛我看到阿碧被帶回去了,就在湖上飛掠而去,我想出面把阿碧接到我府上,也稍安心些。”

“還是不必了,讓阿碧待在那人身邊也不是壞事。該來的終究會來,你我到關鍵時再出手即可。”

李霽雪輕嘆,“這次鬧這麽大動靜,許多人都瞅見,還不知傳成什麽樣,連晟王也攪進去,這朝局當如何呢?”

嚀風和緩笑笑,“你就是瞎操心,這些我們合著也管不著,更不可能插手人間事,該吃吃該睡睡,養精蓄銳等那日到來。”

“如今你這公主當得真豪,曲江邊還有你專屬的別館,且還有溫泉可泡,我到真想泡泡……”

李霽雪眸子更冷,忍著劈對方的沖動,“你這傷患凡胎還要不要,不要就直接歸鞘,到時河君把你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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